那泉州前任商會會長蒲家,曾經因為家族壯大,大肆擴張引來當地少民不滿,被不少商人盯上以至于落得個被舉報,被朱元璋下令查抄的下場。
而周氏家族也因為站出來舉報蒲氏,被朱元璋特許繼任泉州商會會長,并準其在大明皇家商會擔任成員三期九年。
按照常規發展,周家應該是前途一片光明,只要積極努力緊跟朝廷步伐,未嘗沒有在大明皇家商會弄個副會長當當。
然而商人本性都是貪得無厭的,明面上的好處他要收著,暗地里的暴利也不能放過。
本身就是惡臭的商賈,如今又自毀前途,朱標自然沒有什么好話。
朱元璋冷眼看著錢會友,畢竟是真正征戰過沙場的人,莫呀吮血,殺人如。
以至于真正動怒了,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王霸之氣便充斥屋內,寒氣外漏。
連毛驤都不自覺低下頭,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以防礙到朱元璋的眼,引火燒身。
而一個見錢眼開欺軟怕硬的商人就更別提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殊不知朱元璋凝眸看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像在看一具尸體。
錢會友有罪嗎?有,但僅僅是知情不報,且看起來情有可原。
但朱元璋活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文官商人,對這兩種人的容忍度為零,他給錢給俸祿,就看不得他們有任何一點問題。
只是錢會友在這兒還有點利用價值,因此他只是提前給錢會友下結局。
朱元璋不說話,錢會友就不敢有任何停留,直到他把頭磕破,血從腦門不斷流出,無法止住。
“朕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朱元璋突然開口,他已經想好如何處置錢會友。
“你管不到泉州,朕不怪你,但朕要你把松江縣參與走私所有人列出名單。”
“賤民遵旨!賤民遵旨!”感覺到一線生機的錢會友立刻說道。
朱標此時看向毛驤,語氣淡淡地開口:“蘇州商會的副會長是誰?”
毛驤也不知道,但他不能搖頭,于是回答道:“殿下,需要卑職為您拿來蘇州商會的成員名單嗎?”
這時錢會友壯大了膽子,突然說道:“回殿下,副會長有兩名成員,分別是林鈞還有賈黔守。”
覺得自己基本無恙,小命得救的錢會友一邊回答,一邊在心里思考朱標問這個的意圖。
朱標哪里看不出錢會友是在抖機靈獻殷勤,“孤知道了。”
“父皇,您還有什么吩咐?”
朱元璋重新坐下,拿起奏章看了看,然后吩咐毛驤道:“讓他回去吧。”
少了嘈雜而聒噪的聲音后,乾清宮內再次進入安靜時刻。
等到毛驤回來時,“陛下,太子殿下,卑職已經派人將錢會友帶回了。”
“毛驤。”朱元璋沉聲開口。
“卑職在!”毛驤不敢有一點耽擱。
雖然利用了錢會友,但他的辦事能力并不能讓朱元璋盡信。
“火速查清楚那邊的事,不止松江縣,整個蘇州,泉州,其他地區也一個一個都給咱查清楚了,沒有的,也都警告明白了。”
“告訴皇家商會那邊,若是再出現錢會友,泉州周家這類事情,就別辦了。”
朱元璋話里話外盡是屬于皇帝的威脅敲打,商會的暴利他看在眼里,他怎么會真的停辦,但給一些苦頭還是可以的。
“卑職遵旨!”
毛驤收到命令后退出乾清宮,邊往錦衣衛那邊走,他便越覺得未來將有一陣暴風雨,愈演愈烈。
這群掉錢眼里的白癡,怎么能夠承受住帝王怒火?
可笑,可笑。
……
蘇州松江縣。
縣令府上。
“縣令大人!縣令大人!壞了,壞了!”只見一個穿著錦衣繡服的男人慌慌張航,跌跌撞撞地奔進來。
來人便是松江縣商會的會長,因為與縣令有合作關系,較為熟洽,再加上他跟守衛說有急事向縣令稟報,所以并未受到下人的阻攔。
寧靜被打破,正逗著鳥籠里的鳥,心情清閑的縣令皺了皺眉。
見來人是讓他囊袋飽腹的會長,于是才給面子地稍微松開眉頭。
“原來是于會長,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于會長,怎么如此慌張,不知事情辦得如何?”
雖說官員并不用對區區一個商人,哪怕是商會會長噓寒問暖,但他縣令的職位畢竟還是靠著松江縣會長支持投資才得來的。
再加上一同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給點好臉色屬實正常。
“縣令大人,大事不妙啊!”于會長一臉愁態,告訴縣令,“咱們負責走私的人被回京的將軍給抓個正著!”
“怎會如此?!”松江縣縣令頓時感覺晴天霹靂一般,不自覺向后踉蹌幾步。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說,對他的人頭還抱有一絲幻想:“不是特意挑了個時候?又是送往日本那邊……”
“就算被抓個正著......即時將貨物卸下不就可以......等等!”縣令感覺不對,“正常按照航線前去交易,怎么會被抓個正著?”
“于會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縣令大人,”于會長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能怎么開口呢?要求在大明這邊交易是他們主動提的。
這是因為他們覺得出一次海太有風險,再加上經常交易自然而然地降低了警戒心,所以才有了首次在這邊交易的經歷。
現在想來光顧著方便,實際愚蠢至極!
這讓他怎么跟縣令解釋?
還好松江縣縣令并沒有深究,與其爭論這些,還不如想想自己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只見那縣令一屁股跌坐在石階上,臉色慘白。
“大人,咱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哈,哈哈!”縣令慘笑兩聲,“干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被發現,就只能等著錦衣衛來收你的腦袋,還能怎么辦?”
那于姓會長臉色也頓時煞白,“這,這還能不能撇清干系?”
“死到臨頭,做這些還有什么用,放在那幫密探眼里,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縣令現在只有一個悔字,他后悔上了這條賊船,后悔自己貪得無厭,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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