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歇息片刻的陳楚,被朱樉生拉硬拽的來到泥土房內,江文回身看去,心中狐疑道:“這人一身粗衣,但他今天卻僅僅排在秦晉二王之后…”
“莫不是太子的心腹?”
心中有了判斷,江文躬身,并未言語。
“他是父皇欽定的安慶公主駙馬都尉,安慶公主是孤嫡親妹妹,也是孤和太子妃自小帶大的。”
“孤明日啟程返京,他同秦晉二王留在中都,你即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若有什么同民生律政經濟不懂的,可以問他。”
朱標兩句話將陳楚舉的高高的,話說是什么不懂的可以詢問,但其根本,就缺給陳楚個欽差督事的名義了。
但奈何,大明皇嗣是不能直接插手地方事務的,更何況是駙馬都尉。
“下官定當以師侍之、”
江文心中一頓,他只判斷陳楚是朱標的心腹,卻沒想過,眼前一身粗衣的少年郎,竟然是駙馬都尉。
而且還是嫡親公主的駙馬。
“行了,你退下吧。”
朱標擺了擺手,似乎是沒什么好說的了,江文心中突兀,本想請朱標去他府中落宿。
哪怕是住在官府也好,可看朱標的樣子,完全不為所動。
不敢強請,江文躬身道:“微臣告退。”
等到江文走出去時,朱標站起身道:“中都是個好地方,但這里什么都沒有,不靠山,不靠水,地勢平坦,降雨卻少。”
“百姓過的很苦,你有三年的時間,孤希望你能幫中都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如果你能做到,三年后你和靜君的婚事,我親自去給靜君送嫁妝。”朱標拍了拍陳楚的肩膀,似乎是托付了什么重任。
“沒必要鬧得生離死別吧,又不是見不到了,至于你給不給送嫁妝,不重要。我想要的…”
陳楚嘆息一聲,雙手揉著膝蓋,今天的祭祖儀式,可真他娘的太折騰人了。
“咱倆做個約,你要是能讓中都的百姓,過上好日子,等他日我登基時,許你入朝不拜。”
同陳楚認識了大半年,朱標對于陳楚心里那點小九九,自然是了解的清楚非常。
不就是不想磕頭嘛,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說的好日子,是什么樣的好日子?”
陳楚心中一動,這必須要有個標準,不然的話,哪怕他做的再好,朱標一句還沒達標,那豈不是全廢了?
“滿倉,新衣,余財。”
面對朱標提出的三點要求,陳楚又犯了難,滿倉指的無外乎糧食,家家滿倉,家家新衣,家家余財。
這可不是個小工程。
三年…
“拼了。不過我需要…”
“你先別說你需要什么,因為我什么也不能給你,一切自己想辦法。”
還不等陳楚說自己要什么,朱標一口回絕,煞有其事的說道:“經濟學嘛,如果我把幾百萬貫寶鈔丟到中都,那自然能做到三點。但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你的能力,也沒體現出來。”
朱標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陳楚,停頓良久,朱標嘆了口氣道:“這件事辦好了,還有更大的事情要你辦呢。”
“更大的事情?算了吧,我還不如搗鼓搗鼓小玩意…”
陳楚搖了搖頭,這事難辦,絕對難辦。
……
洪武八年,五月初二。
朱樉,朱?,陳楚三人在中都府大小官吏的陪同下,送走了朱標返京的隊伍。
朱?抖了抖肩膀,一副無比輕松的模樣,扭頭看向陳楚道:“妹夫,聽說你要大干一場?”
“干什么?”
陳楚心思混亂,中都府那么大,他人生地不熟的,對于中都的情況,說是一無所知都不過分。
而朱標的要求,又出奇的高,他又沒有從政經驗,如何治理地方,完全睜眼瞎…
“江府尹,我需要你幫忙找一下居住在中都的大戶商人。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中都府的名冊,黃魚冊請出來瞧瞧。”
看向江文,陳楚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自己要在中都干點什么事情,能完成朱標說的那些。
但躺著混日子,肯定是無法完成的。
“這個…商人好辦,下官派人去喊,他們自然就來了,但是名冊和黃魚冊…”江文停頓片刻,上下打量著,見到朱樉的表情,心中一沉,躬身道:“人冊和黃魚冊,還需要都尉去府衙查看。”
“請吧。”
陳楚也不在意,人丁冊和黃魚冊都是朝廷的根本,地方只有一份,要是弄壞了,還要跑到京城去抄錄。
更何況,這玩意本身是不能給別人看的。
朱樉道:“妹夫,你真有辦法?”
“那誰知道呢,瞧瞧才能說有沒有辦法。”深吸一口涼氣,陳楚同江文,一道向著府衙的方向走去。
府衙內,翻看著人冊,黃魚冊的陳楚,一臉茫然的望著江文道:“以前的百姓,都靠耕種為生,但糧食作物,經濟價值有限。”
“而想要讓百姓富裕起來,經濟發展是必然的,首先是讓百姓有多種途徑去賺取財富。”
“而賺取財富最快的辦法,一曰劫掠,二曰傾銷,目前中都有的,其他地方都有,相反,其他地方有的,很多中都沒有、”
“中都的商會組辦起來了嗎?”
陳楚看著江文,腦海中快速尋找著解決辦法,萬事開頭難,他現在手里分文沒有,即便是想大搞建設,也是不成的。
“商會倒是有辦,會長王傳斌,家中是做紡織生意的。”
“紡織…紡織…”陳楚拍了拍額頭道:“有辦法了,府尹通知他,明日到家中尋我,我要見他。”
“另外,皇家錢莊開到這邊了沒有?”
搖了搖頭,江文道:“錢莊還沒有開過來,不過應該也快了…”
“那就算了,先見那個會長吧,我等著他、另外,你安排人去張貼告示,我記得前些年,江浙遷來了不少商賈吧,讓他們都到府衙集合、”
陳楚腦海中快速尋找可能,單靠紡織,并不能真正達到那三點。
“中都府的儲備還蠻高的,留下十五萬兩儲備,剩下的全部搬出來,不管是實物還是寶鈔,統統搬出來,明天要用。”
“按照我說的做,保證三年后的考核,你能升遷。”
陳處篤信不疑的說道,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都尉此言當真?”
江文心中震顫,自從考核法下來之后,江文每日提心吊膽,不能升遷事小,這要是被革除功名。
他回家還不得被戳脊梁骨戳到死?
那是一介文人能忍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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