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已經裝完了,而糧食也已經運了過來,張二和一幫伙計在將一袋一袋的糧食搬運進去,白果檢查了一些發現沒有什么問題,這才對著張二說道:“大約再有個五六天就要出發了,你盡快回家中收拾一下東西,也和你父母說一聲。”
張二應了一聲,搬運貨物的速度快了一些。
不得不說張二是一個知道自己是吃力氣飯的人,所以在干活這方面總比別人要更勤快一些。
白果將掌柜的叫到了自己跟前,“給張二多一個月的銀錢,讓他帶回家中,就說是表現好的銀錢。”
掌柜的應了。
白果在余口縣中待了幾日,這才再次趕回到了寧永城中。
此時大軍早已經進城,短暫的慶功中無數的將士喝醉了酒,只有龐陽滴酒未沾。
馮將軍喝的倆只眼睛直冒金星,看著龐陽的時候都能看出好幾個人,卻還是記掛著問:“你怎么不喝酒?”
龐陽搖頭:“不想喝。”
馮將軍將手里面的就對著龐陽就要灌進去,結果被龐陽反手按在地上了。
同樣滴酒未沾的黃將軍看了龐陽的動作一眼,贊嘆道:“好利落的手法。”
龐陽面無表情的看了過去,收了手。
黃將軍莫名。
他從來沒有招惹這位,怎么就總覺得這位對他有些敵意?
最早的時候最重,現在即便是比以前好了一些,卻也是讓人覺得莫名。
眾人是在前院喝酒,回來的白果就是不想看到都不行。
而整個前院已經酒氣熏天,哪哪都是醉言醉語。
白果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有小丫鬟看到白果回來就迅速帶著白果要進留著的房間,而這時候有喝的神志不清的士兵看到白果的時候就忽然出聲贊嘆了一句:“好美的小娘子。”
伴隨著這句話,看向白果的人多了,周遭也在這瞬間都像是靜了一瞬。
暗介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將白果直接擋在了身后,手放在了腰側的軟劍上。
他和一群醉鬼講不了什么道理,但是能保護主子。
而這個時候白果淡漠的眼光掃了過去,這一剎那,周邊更是清凈了。
但也就是這么一瞬,下一秒那個贊嘆的士兵酒都嚇醒了。
龐陽從中出來,冷冷的視線落在這人身上看了一瞬,隨后才看向說道:“龐陽送三小姐回去。”
白果搖頭:“龐陽哥自己去休息一會兒吧。”
暗介看了龐陽一眼,見對方暗下來的眼眸時心中冷哼了一聲,這才帶著白果再次往里面走。
也就是仗著他主子看不出來,不然怕是十個姓龐的也死干凈了。
白果被丫鬟伺候的洗漱后就聽不到外面嘈雜的聲音了,便問道:“外面的人散了?”
小丫鬟點點頭說道:“散了的。”
白果笑了笑,沒有說什么,直接睡下了。
第二日白果醒來用了早膳,直接問道:“王將軍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小丫鬟并不知道,只能望向外面的守衛,守衛眼觀鼻鼻觀心,并不回答。
白果又問道:“王將軍現在在哪里?”
小丫鬟這回回答說道:“在外面的東市場。”
東市場,就是牢籠放著的地方。
白果這才點頭,說道:“將糕點包一些。”
小丫鬟立馬讓后廚包了一些糕點給白果送了過來,暗介接下,正要跟著白果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了龐陽過來。
龐陽看了暗介一眼,隨后和白果說道:“龐陽見過三小姐。”
白果點了點頭,還不等說話就聽龐陽繼續說道:“龐陽今天不當值,能否跟著三小姐?”
白果笑了一聲。
龐陽問的是能否跟著,而不再是龐陽跟著三小姐。
白果點頭,好笑著說:“龐陽哥是越發的會拿捏人了。”
龐陽跟著笑了起來,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有多么的赤誠,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有多么簡單的笑容。
他的想法就在表面,他所有的想法都可以讓人一眼看出來。
白果這才往外面走了出去。
后面龐陽再次看了暗介一眼,跟了上去。
暗介皺眉。
總覺得那一眼有藐視。
白果坐著馬車到達東市場的時候里面有不少人在,沒有人敢攔著白果,也沒有人敢攔著龐陽,所以三人就直接走了進去。
里面卻是混亂不堪,不少兵將來來往往,更有不少的兵將將這里面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白果皺了皺眉,龐陽同時出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王將軍一聽龐陽的聲音就回過了頭,結果看到龐陽身前的白果的時候就僵了一下臉色。
這……
這時候白果也聞到了血腥味道,這一次白果沒有用帕子捂住鼻子,而是視線一眼鎖定了某一個牢籠,對上了里面的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中有警惕、有猶豫、有害怕。
白果收回眼睛,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王將軍知道瞞不住了,只能說道:“有一個牢籠里面的人跑出來了。”
白果眉頭皺的更緊了,“怎么跑出來的?”
王將軍臉色有點不自在,回答:“有人拿鑰匙將人放了出來……”
白果差點氣笑了,也不知道這算是違背軍令,還是聽了圣令。
“將我們的人殺了?”白果看向這些人清理地上的血跡,旁邊有不少的將士正在嚷嚷著將軍們將夷豐的人全部殺死,而一半聽軍令的人正在將這些人擋住。
王將軍臉上的神色默然了一瞬,才說:“殺了一個士兵。”
白果問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誰開的門?”
王將軍知道瞞不過去,才說:“是李副尉。”
“死的和他什么關系?”白果又問道。
“……是相同想法的人。”王將軍看了地上暈染開的血跡一眼,說道:“和李副尉一樣想要讓這些人出去。”
白果看向了王將軍,“我之前說等大軍走了以后在放,他聽進去了,是誰慫恿的他放人?!”
王將軍愣了一下,隨后立馬道:“末將這就讓人去查!”
白果這時候才將眼神落在了那個狂笑著的人身上。
他從籠子里面出來了,但是他沒有跑,他殺了成周國的一個將士,然后還想要殺第二個,結果被發現了的猛虎軍制服了。
白果眼神一掃,譯語人就立馬過來了,白果這才冷著聲音說道:“告訴他,我們會如他所愿的讓他死,我們也會將尸首給夷豐送回去,同時,我們也會到夷豐中收一個人的首級來償還我們將士們的性命。”
譯語人愣了一下,但見旁邊的其他幾位將軍都沒有說話,便直接向著這些人譯語了。
原本笑著的人止住了笑,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白果,隨后奮力掙扎著想要從倆邊的手里面掙脫出來,嘴里面一直叫嚷著什么,眼神紅的一片。
譯語人立馬說給白果道:“他說您在騙人,夷豐已經議和了。”
白果在這話中笑了起來,眼尾挑的弧度漂亮,也肆意張揚,“一個敗者沒有敗者的樣子,到死都說是夷豐的人,那自然就是夷豐的人了。
夷豐的人混入其中殺了我們成周國的將士,我們將尸體送回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但是,這筆賬自然也要你們夷豐來償還。”
白果的眼尾弧度轉變為凌厲,像是寒刃一般的掃向那些籠子,說道:“若是再有第二次,成周國大軍將再次踏上夷豐的疆土,滅族!”
承認是夷豐的人,那成周國將夷豐的尸首送回去,同時,夷豐要交出一個首級來告慰成周國將士在天上的亡魂。
若是不交,夷豐背信棄義在先,成周國將長距直入,再戰!
若再有第二次這般的事情發生,成周國便不會在容忍夷豐,滅族!
這話霸氣到讓無數的將士憋紅了眼眶。
自己人好心卻是被殺了,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
既然此人一直堅稱是夷豐的人,那好,就讓夷豐來認領一番,看一看夷豐敢不敢留下這具尸首!
譯語人迅速將這話說了,并且聲音從來沒有過的響亮!
男人大喊大叫起來,掙扎的越發的厲害了。
白果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若是夷豐的人不認領,尸首掛在寧永城上一個月,一個月之后火葬。”
掛在城墻上一個月,夷豐就是眼瞎也能聽到別人說起這件事了,到時候夷豐因為這般的事情怕是要讓其他幾國嘲笑了。
畢竟一個為國而死的人,結果夷豐不敢接過去,只能讓這具尸首在外被辱的部落,那這個首領,也就是一個窩囊者。
譯語人再次大聲的譯語了出來,這個時候其他的人在看向白果的時候有敬佩、有驚訝、有恐懼、有驚懼。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子的手段可以這般的干脆利落,可以這般的狠辣。
打蛇打七寸,一棒子打死了。
籠子里面安靜極了,好半響只能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最后這個男人也不叫了,像是已經確認了夷豐的人是不會認領他的尸首,可他不怕。
活著的時候他都敢殺成周國的人,死了自然不怕被掛著的。
可是他怕的是夷豐這般強國被人嘲笑!
嘲笑不敢領回尸首!
嘲笑原來夷豐也并沒有他們認知里面的強硬強悍。
更怕的是夷豐的人受不住成周國的刺激,直接認領了,這般就要讓夷豐的人在送一顆人頭!
男人看向了白果,眼神狠的像是狼,一頭想要將人撕扯開的狼。
白果笑容不變,繼續說道:“就在這里動手吧,也算是……告慰了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白果這話一出就有將士忍不住的想要舉刀上前,堪堪理智在線看向了白果身后的各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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