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娜的眸間滿是不可置信,只覺得她雙手捧到顧北塵面前的真心,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不僅扔了下去,還狠狠踩了兩腳。

“顧北塵,你可想清楚了,那個女人有什么好?”

阿日娜擰緊眉頭,實在想不清楚她阿日娜堂堂拓跋國公主,究竟有什么比不上一個相府小姐的。

顧北塵其實平日里也未曾感覺到安若晚有多重要,但總覺得有她在身邊,就莫名心安,這種感覺,是阿日娜給不了的。

更何況他本就對阿日娜沒有旁的感覺,如今她這般霸王硬上弓的做法,更是讓顧北塵心生不滿。

“她沒什么好?她救了我大齊士兵,打退了拓跋大軍,若是阿日娜公主還心有不服,倒不如去外面問問這城中百姓,究竟本王的王妃,有哪里好。”

話音落下,顧北塵便再也沒有理會身后的阿日娜,徑直便向外走去。

阿日娜不甘心,還想要追上前,不想腳步剛邁出去,就被青峰給攔了下來。

“公主還請自重。”

聞言,阿日娜只覺得她快要氣瘋了,憑什么連顧北塵身邊的一個小小侍衛也敢對她大呼小叫。

阿日娜盯住了青峰,“你給本公主記住了,今日之事,本公主絕對會千倍萬倍的還給你!”

丟下這句話后,阿日娜便一腳踩在青峰腳背上,才大踏步往回走去。

這次青峰并未攔著她,不過阿日娜心中卻狠狠將安若晚給記了一筆。

待阿日娜回到房間里,她的貼身丫鬟連忙上前,“公主,情況如何?”

在她們心中,堂堂公主都這般放下身份,那榮親王還不立刻將此事應下?

但她話音落下,才見到阿日娜的臉色并不好,連忙斂下眼眸,不敢再多說什么。

“通通給本公主滾出去!”

阿日娜這個時候可不愿意讓眾人都知曉她方才丟臉的事情,一揮手就將屋里的丫鬟盡數趕了出去。

“安若晚!”

屋里只剩下阿日娜一人后,她便咬牙切齒的將這三個字從牙縫里擠了出來,眸間的恨意都快化作實質!

這些安若晚都不曾知曉,反倒是安安穩穩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眾士兵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回京,畢竟拓跋國都派出了求和使者,他們自然也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

可眾人見到安若晚出了賬中,眸間卻升起幾分不舍,畢竟來到這里的人這么多,只有安若晚把他們當成人來看待。

“王妃娘娘定要好好的,我們在邊關絕不會忘了您。”

“這是當初我娘留給我的平安符,王妃娘娘定要將這個收下。”

眾人也不知該拿些什么東西來遞給安若晚,畢竟他們也清楚,安若晚絕不是缺這些東西。

見狀,安若晚卻一本正經將平安符給握在手中,“大家不用再送了,這份心意我也收下,回去吧。”

因為大家都圍在這里,顧北塵一行人走了許久都沒有能夠走出城門。

“究竟還走不走!”

阿日娜卻滿臉不耐煩的開口,她不太明白為什么大家會對一個女人這般熱情,在她心里,這些低賤的百姓,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比得上她一根手指頭,更別說他們送來的東西了。

誰知顧北塵卻壓根沒有覺得不耐煩,反倒嘴角帶著幾分淺笑,看向安若晚的方向。

阿日娜見到這一幕,心中嫉妒更甚,當即一甩手進到馬車之中,再不愿理會身后的動靜。

“王妃娘娘一路順風!”

見安若晚執意不肯開讓他們再送,百姓們只好目送著安若晚繼續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出了城門,安若晚才看到顧北塵一行人都在這里等著她。

“不好意思,讓王爺久等了。”

“無妨。”

不待安若晚話音落下,顧北塵便一揮手就讓眾人重新出發。

“小姐,這邊。”

彩環見狀連忙上前,扶著安若晚上了她們的馬車,隊伍才開始正常在路上走著。

不過出了城門沒多久,阿日娜就立刻鬧著說她身體不舒服,隨行的大夫上前,卻被阿日娜嫌棄這是個男大夫。

“安小姐不是會醫術?給本公主將安小姐請過來。”

聽著阿日娜意有所指的話語,身后的丫鬟立刻就去到安若晚面前。

“小姐,那拓跋國公主簡直欺人太甚!”

得知此事的彩環開始替安若晚打抱不平,但話音剛落,就被安若晚抬手攔了下來。

“若她當真身子不適,我替她診治倒也無可厚非,可若是她故意想要找茬,那我也不介意讓她真的嘗嘗生病的滋味。”

安若晚的話語間添了幾分笑意,不過她話語間并不見半分威脅,還是讓彩環周身一震,當即便揚起笑臉。

“小姐不吃虧就好。”

彩環不懂這些有的沒的,只要安若晚好好的,那她也不想說什么。

話音落下,彩環才扶著安若晚往外走去,來到阿日娜的馬車外,才見到方才的丫鬟似乎都等得不耐煩了。

“我家公主就在里面,請吧。”

丫鬟說著便沖安若晚做了個請的手勢,但當彩環也想要跟上去之時,卻被攔了下來。

“我家公主的馬車,你竟然也想上去,你什么東西?”

安若晚聽見身后丫鬟的聲音,只回身沖著彩環做了個手勢,就讓她先回去了。

隨后安若晚深深看了眼眼前的丫鬟一眼,才進到馬車中。

“見過公主。”

安若晚的身份還沒有到可以見到阿日娜不行禮的地步,不過阿日娜卻許久都未曾應聲。

直到安若晚覺得身子都快僵硬之時,才聽到阿日娜的聲音,“起來吧。”

“聽聞公主身子不適,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安若晚抬起頭看向眼前,不過她瞧著阿日娜倒全然不像是不舒服,便也不著急,就靜靜等著阿日娜開口。

“本公主覺得頭暈惡心,總之就是身子不適,不知你可有解決之法?”

阿日娜說話間,便不自覺將手放在頭頂,隨后將手腕放在安若晚面前,就想要聽聽安若晚能說出些什么來。

安若晚將指尖落在阿日娜腕間,猛然間卻擰緊眉頭,許久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