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佛堂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還是因為在顧北塵懷中讓她感到心安,這一覺安若晚睡得很踏實。

等到她醒來時,外面天色漸晚,下意識朝著身邊探去,不想卻讓她摸到一抹熾熱。

抬眸看去,才發現顧北塵比她更早醒來,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而她方才摸到的,竟是他的腹部。

措不及防撞進顧北塵的雙眸,讓安若晚略顯慌亂,下意識坐起身,卻因為動作太快眼前一片黑。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腰間突然多出一只有力的大手,讓她穩穩的站在地上。

“可感覺好些了?”

顧北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讓安若晚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多謝王爺。”

幾乎是下意識的,安若晚便沖顧北塵俯身過后準備離開。

看著安若晚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顧北塵淡淡勾起嘴角,并未追上去。

往前走出不遠后,安若晚的腳步才漸漸放緩下來,瞧著身后并沒有人追上來,才讓她徹底松了口氣。

彩環并不知道屋里發生了什么,只見到安若晚腳步匆匆的背影,此刻好不容易追上安若晚的腳步,忍不住氣喘吁吁的看向眼前。

“王妃,您跑什么,難不成是王爺還能吃了您?”

殊不知這番話落進安若晚耳中,似乎添了幾分旁的意味,讓她因著奔跑而微紅的臉頰更紅了些。

“自然不是,你還是莫要胡亂猜測了,快些回去吧。”

隨著安若晚話音落下,彩環垂眸吐了吐舌頭,這才跟在她身后回到院中。

隨著一杯茶下肚,安若晚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不過當她回想起今日顧北塵那反常的舉動,還是不覺擰緊眉頭,看向銅鏡中的身影,下意識脫口而出。

“王爺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此話一出,就見安若晚不覺搖了搖頭,但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卻騙不了人。

就在這時,彩環從屋外進來,沖著她俯下身子。

“王妃,楊花在外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安若晚不覺愣了兩秒,隨后才反應過來彩環口中的“楊花”是何人,只是她不太明白楊花不去討好顧北塵,跑到她這里做什么。

但回過神后,安若晚還是沖著彩環一揮手,讓她去將楊花叫進來。

楊花進到屋里后,立刻垂眸俯身行禮,“奴婢見過王妃。”

“起來吧,你有何事?”

安若晚示意楊花站起身,才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著。

楊花一直不曾抬起眼眸看向安若晚,只是畢恭畢敬的開口。

“奴婢聽聞王妃回來,所以特來看望。”

剛開始安若晚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何意,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讓她不覺蹙起眉頭,“如今你也見到本王妃安然無恙,可還有旁的事情?”

聞言,楊花面上劃過一抹失落,但還是沖著安若晚俯身行禮。

“既然王妃安然無恙,奴婢就放心了。”

話音落下,楊花才退了出去。

正當安若晚還在想著她此舉有何意時,就見到彩環手中捧著一旁糕點回來。

“王妃,這是楊花留下來的,王妃可要嘗嘗?”

瞧著被放在面前的糕點,安若晚腦海里中卻不覺劃過先前顧北塵警告她的話語,讓她眸間劃過一抹遲疑。

“若是王妃暫且沒有胃口,那奴婢就將東西先拿下去。”

話音落下,彩環就端著糕點退了出去。

這時安若晚才回過神,她不明白楊花為何愿意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看來果真是顧北塵說得對,這兩人都不是什么讓人省心的存在。

這邊楊花并未能得逞,那柳兒也沒有閑著,聽聞王爺今日和珍太妃不歡而散,立刻就去到書房附近,顯然是想要等到顧北塵從屋里出來,好能夠來個偶遇。

功夫不負有心人,顧北塵還真的被她等到了,不過顧北塵卻完全沒有留意到身旁的柳兒,腳步匆匆往前走去。

見狀,柳兒一狠心,干脆整個人朝著顧北塵撲了過去,要是顧北塵沒接住她,那她今兒個這臉就丟大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襲來。

正當她一臉嬌羞的睜開雙眼,準備好的那句“王爺”也即將脫口而出。

但看清眼前的身影后,柳兒才不可置信的從那人懷中掙脫出來,“怎么是你!王爺呢。”

方才把柳兒擁入懷中攔下的身影并不是顧北塵,而是跟在他身旁的侍衛,也難怪柳兒會露出這副神情。

“王爺已離開了,這種莫須有的念頭還是趁早打消為好,若是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侍衛扔下狠話后就離開了,只留下柳兒站在原地,似乎受了侮辱,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讓她死死握緊雙手,這口氣不管怎樣都咽不下去。

這些安若晚都不知道,反倒是想要讓人去打聽威遠將軍府中的消息,也不知上次的事情可有結果了。

當彩環打聽到消息回來后,早已添了幾分氣喘吁吁,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后才開口。

“王妃,將軍府這段時間并沒有什么動靜,就是奴婢去了這么多次,也沒有見到楚小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彩環想不清楚,但安若晚卻在片刻后反應過來,定是楚紫祎被限制了自由,不然就她那個性子,又怎么可能這么長時間都不出來走動。

這天夜里,安若晚便偷偷喊來白俞,準備讓他帶著自己出榮親王府。

臨走前,彩環面上滿是慌亂,“王妃,這樣真的能行嗎?”

原來安若晚特意將彩環留在府中假扮她,也難怪彩環心里沒底。

但安若晚卻只是沖她點了點頭,就跟著白俞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哪怕彩環心里再擔憂,現在這種情況,她也只能咬牙坐了下來,不住在心里給自己洗腦,“王妃就出去一會很快回來,不會有人察覺端倪,一定不會的。”

在彩環的碎碎念下,安若晚跟著白俞來到威遠將軍中,依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上徑直來到楚紫祎的院中。

果不其然,此處早已被人看住,透過窗戶她似乎還能見到楚紫祎煩躁到來回不安踱步的身影。

這種情況她也不好硬闖,便吩咐白俞將她放在了楚紫祎的屋頂,趁著外面的人沒有留意的時候,進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