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體量太大。
失去了榕樹氣息的遮掩,幾百個人族散發出的血肉氣息在荒野中格外明顯。
一路上不斷有各種各樣的低階鬼物跑來騷擾,襲擊。
其中大部分都被金隊長跟蘇槐解決。
倒是那只小骷髏,蘇槐發現那些荒野里的獵食者好像都看不見它一樣,就算從它身邊過,都沒有多看它一眼。
金骷髏一族,確實神奇。
事實上,荒野之間的村落雖然都各自為政,但并不是全無交流。
曹佳雪此行遷徙的目的地——渡鳥村,便是周邊千里內最大的一個人族村落。
畢竟受到了一只九階鬼物的庇護,那頭九階鬼物還恰巧是那片地域的帝境鬼物的子嗣,罕有鬼物會不給它面子。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出來混,要有背景要有勢力……
總之,渡鳥村在原址扎根近百年,底蘊比大部分村落都要深厚,安全性也比榕下村高上不止一倍。
是百里八鄉正兒八經的天選之村,人人羨慕的對象。
噗!
蘇槐正聽著隊伍后面的老人吹牛逼,隊伍卻突然整個停了下來。
他抬頭望去,發現隊伍前面出現了一條十米多寬的血色小河。
血水涌動,時不時傳出利爪撓在石頭上的詭異聲響,無比刺耳。
隊伍頓時慌亂起來。
“怎么了?”
金隊長固守隊伍最前方,曹佳雪則快步走到隊尾,將情況告知蘇槐。
“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血河。”
“河里生活著一群六階的紅水鬼,少說有幾十只,其中還可能混雜著七階的紅水鬼首領……”
曹佳雪繼承的榕祖之力,全力爆發下擁有九階的實力,但遠離榕下村,遠離那株榕祖殘軀后,她的力量就一直在急速下降。
如今尚且維持著八階實力,如果在這里消耗一波,很有可能還沒抵達渡鳥村,她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普通人。
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就兩個選擇。
第一,花時間把血河里的紅水鬼全部清理干凈,可能會出現一定傷亡。
第二,繞路。
血河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紅水鬼利用它們的特性挖掘出來的領地,其并不像一般的河流一樣源遠流長,而是會在領地周邊戛然而止。
據曹佳雪估計,這種寬度的河,大概過個十幾二十里地就會斷流。
蘇槐望了一眼周遭黑漆漆的荒野。
這條血河一直流淌到遠處的黑色叢林都沒有斷流的跡象,如今這種情況,在荒野開闊地帶還好說,隨時都能發現危機。
但進了叢林,除非蘇槐動用仙力把村民全部包裹起來,否則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從灌木叢里崩出個老六,一不小心死上幾個村民。
蘇槐皺起眉頭。
“你在這里替我一會兒,我到前面去看看那群紅水鬼。”
“嗯,好。”
蘇槐揣著手走到隊伍前方。
金隊長正舉著一桿矛,一臉凝重地與河里的東西對峙。
紅水鬼,身體細長,形似猴,尖嘴獠牙,渾身毛發鮮紅如血,手里還抓著一些綠色的堅韌水草,像是要把所有踏入河中的獵物全部纏起來,拖進河里溺死。
一群紅水鬼在河中央露著腦袋,對著一行人獰笑不止。
這也是村民騷亂的原因。
“怎么辦?”
金隊長向蘇槐征求著意見。
自打蘇槐掏出一大把晶核跟行商交易開始,他跟曹佳雪心里就已經明白,蘇槐的實力絕對要比他們想象中更強。
至少也有九階實力。
是此行遷徙行動中最粗的大腿。
蘇槐抬手示意金隊長稍安勿躁,然后一臉怪異地望著河里的紅水鬼。
這些鬼物……怎么那么像自己在仙域時假扮的那個紅臉傳說?
他在儲物戒指里掏了掏,取出許久不用的血色面具,蓋在臉上。
然后又拿出一根綁著鉤子的鐵鏈。
默默與紅水鬼對視。
那群紅水鬼頓時就不笑了,就連撓石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鴉雀無聲。
桀桀桀桀……
蘇槐獰笑幾句,噗通一聲跳進河里。
金隊長跟前排的村民全都一臉呆滯。
血河中濺起陣陣水花。
不一會兒,凄厲的叫聲就源源不絕地從河水中傳出。
紅水鬼的雙爪抬出水面,撲騰幾下,然后就重新被水下的東西拖進河底。
盞茶功夫不到,蘇槐就拖著五六只紅水鬼浮出水面,爬上了岸。
村民頓時往后退去,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蘇槐。
就連金隊長都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蘇槐這番操作,即便是放在鬼物橫行的荒野,那也是相當炸裂的。
蘇槐取下面具,用靈力烘干身上的衣服,把鎖鏈上的紅水鬼尸體解下來,整整齊齊地碼在岸邊。
“可以過河了。”
金隊長咽了口唾沫,抬頭瞥了一眼殘存的,逃到一里地外,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的紅水鬼,嘴角一抽,只能抬手下令。
“渡河!”
他第一個跳進水里,停留在河中央,為渡河的村民保駕護航。
村民們壓下心中的恐懼,一個接一個跳進水里,拼命朝對岸游去。
紅水鬼們蠢蠢欲動,但一看到站在岸上把玩者紅色鬼面的蘇槐,便齊齊打了個冷顫,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岸上的人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水下的它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個魔鬼逮著只紅水鬼就往河底的石頭上摁,然后硬生生地掰斷它們的十指,把它們的雙爪擰成麻花。
等紅水鬼們發出慘叫,立馬就會被敲掉一嘴牙齒。
最后把晶核一挖,尸體直接就掛在鐵鏈上,太特么嚇鬼了。
蘇槐也莫得辦法。
這里離槐下村還是太近,得知那只死冥屠夫在獵殺高階鬼物后,他連八九階的氣息波動都不太敢釋放出來了。
這鬼地方特么也太危險了。
他現在就想趕緊完成護送任務,然后把源晶拿了跑路。
村民們都有驚無險地過了河。
等蘇槐揣著手回到隊伍末尾時,那個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事的老伯還笑瞇瞇地跟他吹牛。
不遺余力地給蘇槐推銷他的孫女。
老伯的孫女坐在隊伍最中央的糧車上,撐死了也就五歲,扎著兩個沖天小辮,鼻子底下還掛著鼻涕。
那可太刑了嗷!
托了那只死冥屠夫的福,直到天亮,隊伍一路上都沒遇到什么無法解決的麻煩。
神域的白天是沒有太陽的。
照亮世界的光輝不知來源于何處,在某個時間段夜色就會迅速褪去,然后整個世界開始涼起柔和的光芒。
榕下村村民們都松了口氣。
渡鳥村離榕下村的直線距離只有兩百多里,規劃路線,繞開一些險境后又全程大概二百四十里左右。
昨天從蘇槐回來,村民集結出發開始算起,已經過了三個時辰,走了有七十多里地。
榕下村村民倒是沒有養尊處優的,但一路走來,即便還沒到走不動路的地步,雙腿卻也已經有些酸軟。
曹佳雪只能下令休整一個時辰,讓村民們按揉按揉雙腿,再吩咐有修為在身的護衛隊成員用靈力幫他們舒緩肌肉酸痛。
蘇槐靠在一輛推車上,剝了個橘子,看著一臉正經的金隊長跟個狗腿子一樣跑去給曹佳雪按腳。
“嘖嘖,舔狗!”
“這橘子真特么酸。”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